紫霄岛 > 一个奸臣的“后宫” > 第115章

第115章


  “我原以为你女扮男装,身入朝堂,计定岭南,远赴乌孙,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,一定是一名奇女子,却原来你也是个胆小鬼!陛下为了你,费尽心机,遣散后宫,力拒选秀,你却只会逃避躲闪,真真让我瞧不起你!”

  丽妃说出这么一番话来,实在是大出意料,钱程呆在原地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钱大人,你好好想想吧,人生苦短,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,这每一件事情,都是有得有失,就算你得了自由,却失去心爱之人,每日为他牵肠挂肚,不能永伴左右,又何所谓真正的自由?更何况,”丽妃顿住了,嫣然一笑,缓缓地说,“你若是进了宫,我瞧陛下这样子,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,也会想着法子帮你摘下来,更何况这区区的自由两个字?”

  钱程定定地看着她,忽然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娘娘,依我看,你才是当世不二的奇女子。”

  丽妃长出了一口气,神色怅然:“钱大人,若是可以,我也希望陛下爱的那个人是我,只可惜,终究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”

  “娘娘,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,会真正地喜欢上你。”钱程认真地说。

  丽妃的眼底泛起一阵湿意,忽然,她掩饰地笑笑,凑到钱程的耳边小声说:“是啊,我也这么想,所以,你赶快从了陛下吧,这样,我就能了无牵挂地向陛下求去,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。”

  告别了丽妃,钱程不想上马车,让车夫先回府,自己则和方泽一起慢慢地朝着钱府走去。

  方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见钱程眉头深锁,心不在焉的模样,便知道自家的大人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,在做一个重要的抉择。看着看着,他忍不住心里有些惴惴。

  “大人,你在想什么?”

  “方泽,你说,人生在世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钱程问道。

  方泽想了想说:“我以前觉得,男子汉大丈夫,最重要的必然是建功立业、笑傲天下。”

  “那现在呢?”

  方泽赧然一笑:“自从遇见了大人,我忽然觉得,能永伴大人左右,让大人永远开心快乐便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
  钱程心里一暖:“傻瓜,这样多没前途,被人笑呢。”

  “子非鱼,焉知鱼之乐?”方泽居然文绉绉地说了一句话,让钱程大为惊奇。

  “这是荆大人教我的,那日我送他出门,问他这样喜欢着大人,心里苦不苦?他当时仰天大笑,说了这么一句话,我听着很喜欢,就记下了。”方泽微笑着说。

  钱程点了点头,心头忽地就轻松了起来,她盘算了半天,笑眯眯地说:“方泽,你说,我要是向陛下漫天要价,他会不会发火?”

  “陛下还会冲大人发火?”方泽奇道。

  “你这么一说,我就放心了,让我先想想,我要提些什么条件来着,想得周全,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钱程嘿嘿一笑,阴险地做了一个五指抓拢的手势。

  两个人说说笑笑,走了好长一段路,眼看着钱府的檐角就在眼前了,府门前依稀站了三个人,正四下张望着,显然在等人。方泽眼尖,一下子就看出是裴子余、荆田玉和钱平,刚想叫钱程,却见钱程朝着街角走了过去。

  街角里缩着一老一小的两个乞丐,正是上次拦着钱程讨饭的两个。钱程看着那个有疤的小男孩,只觉得万分怜惜,弯下腰来握着他的手晃了晃说:“小朋友,你爹娘呢?怎么一直跟着这个老伯伯?”

  那个小男孩抬起了眼睛,定定地看着钱程,不知道是不是钱程的错觉,她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却一下子想不出来在哪里看到过。

  “死了,他们都死了。”那个小男孩木然说。

  不知怎的,钱程的心里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,四下看了看,却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
  她定了定神,对着那个老乞丐说:“老伯,你不如去试试朝廷的垦荒令,带着孩子到西北去领一块地,这样虽然辛劳,也好过在京城乞讨一辈子。”

  那老乞丐站了起来,古怪地笑了笑,声音仿如破锣一般:“多谢大人提点,小人也这样想着呢,不过,在去以前,还有一件事情要做,想请大人帮个忙。”

  “你这人好生奇怪,居然还要我帮忙,帮什么忙来着?”钱程奇道。

  方泽在一旁看着,暗卫出身的他忽然无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,让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警惕地四处张望;远处,裴子余和荆田玉看到了钱程,一边叫着她的名字,一边走了过来,眼看着就到了他们的面前。

 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,钱程抬头一看,只见远处一匹马绝尘而来,马背上伏着一个人,虽然看不清人影,但景恒之的声音却远远地传了过来:“阿程,离那两个乞丐远一点!有危险!”

  钱程一惊之下,骤然之间,变故陡生,那老乞丐忽然撮嘴打了一个呼哨,角落里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十来个人影,冲着他们几个直扑了过来。

  那十来个人分成两拨,六七个一拨把裴子余和荆田玉拦在了几步开外,而另三个一拨则往远处的景恒之迎了过去,他们身手凌厉,刀刀往身上致命之处招呼。

  那老乞丐杰杰怪笑一声,双掌如钩,疾如闪电地往钱程的脑门而来,方泽疾步上前,一掌袭向老乞丐的胸口,迫使他回掌自救。

  哪想到那老乞丐居然浑不理会,冲着钱程表情狰狞地道:“逆贼你受死吧!”

  方泽大骇,身形爆长,以身为盾,肩头一撞,将钱程生生撞开半寸,那五爪看看顺着钱程的面门而过,落在方泽的肩头,只听得“嘶”的一声,带下来一块血肉。

  钱程的脑袋嗡地一声,惊叫了起来:“你是文宇!你的鹰钩鼻呢!”

  那老乞丐正是岭南第一高手文宇,他那日重伤后逃出,潜伏在一个地窖中好不容易养好了伤,原打算等事态平息之后便逃到南方去,却在听到钱程回京的消息后打消了念头。

  他恨钱程入骨,把自己最后藏的一些保命钱都拿了出来,在江湖上招募到了一些杀手,自己则化妆成乞丐在京城乞讨,偶尔晃到钱府门前打探消息。

  为了不让人发现,他用烟熏坏了自己的喉咙,更把自己的鹰钩鼻垫平了,也不敢每日在钱府出现,谋划了足足两个多月,这才准备了必胜的雷霆一击,却没想到,居然会被人提前喝破!

  方泽虽然肩头受伤,却不退反进,状如疯虎,朝着文宇连拍两掌,势如开山裂碑,顿时和文宇战在一处,一直在暗中护卫钱程的两个暗卫也飞速赶至,护在钱程的左右两旁。

  只是那文宇招数毒辣、诡异,方泽显然不是对手,三招一过便明显落在下风,钱程看得有些着急,推搡着身旁的两个暗卫:“快,你们快去帮忙!”

  两个暗卫警惕地看着四周,却纹丝不动,他们的任务是护卫钱程,万不可离开钱程左右。

  钱程左右四顾,想看看有没有帮手,这不看还好,一看便吓了一大跳,右边钱平和裴子余以二敌七,还要护着荆田玉,已经险象环生,荆田玉的发冠也已经被挑破,披头散发,甚是可怖;而左边景恒之以一敌三,虽然还能支撑,也已经万分狼狈。

  钱程又惊又怕,往景恒之那里紧走了几步,惶急地道:“陛下!你的护卫呢!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出来!”

  他想了想,又虚张声势地大声喊了起来:“我已经去报信了!京卫营即刻就到,大家伙儿小心,不要让这贼子跑了!”

  文宇在那里几乎要把牙都咬碎了,他拼着自己受伤想一击得手,却被拼死的方泽坏了事,最好的时机已过,要想从那两个暗卫和方泽的手里杀死钱程已经难若登天;那几个重金招来的杀手虽然占尽优势,只怕不到片刻,援军一到,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
  他心灰意冷,暴喝一声,瞟了一眼缩在墙角的那个小男孩,伸起一脚,踢在他的身上:“你个小杂种,去死吧!”

  只

  见那小男孩惨叫一声,被踢得往裴子余那边飞了过去。而他自己却虚晃一招,撇下了方泽,脚尖一点,宛如鹰鹫般地朝着景恒之冲了过去。

  钱程心里着急,双手胡乱指了一通,却发现自己原来身体的本能依然无影无踪,眼看着那文宇还差几步便要赶到景恒之身旁,她刚想带着暗卫冲过去和景恒之同生共死,忽然,脑中灵光一现:那个男孩的眼睛!那个男孩的眼睛和吴启远的一模一样!那个男孩是吴启远的儿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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