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3
易尔尘和李廖然同时从桌子翻到银狼身后,准备执行计划。
苏扬已经退到了墙角,没有任何其他退路。
银狼似乎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对付苏扬一个人上,压根就不理他身后的两个人。
苏扬给易尔尘使了个眼色,后者有些担心她的执行能力,因为她的肩膀上还有伤。
只是她的眼神很坚定,他只能答应她。
易尔尘和李廖然用眼神交换作战计划之后,停在银狼身后,紧紧盯着他,随时准备冲上去,只要前面的苏扬开始动,他们就可以立即执行计划。
银狼再次扬起手里的鞭子。
苏扬伫立原地不动,手里抓着一块桌布,双眼紧紧盯着鞭子的行进方向。
当鞭子即将甩到她身上的时候,她突然扬起手里的桌布掩护自己,鞭子顺着桌布甩回来,直接把那块桌布劈成了两半。
苏扬在桌布的掩护下迅速撑着一张桌子翻出了墙角,到达银狼侧面,成功把他引到了窗户边。
她现在处于不利地位,整个人站在窗口。
而银狼面对着苏扬站在室内,再次挥起了手里的鞭子。
易尔尘眼疾手快地抽出了银狼踩在脚下的那张桌布。
银狼脚底打滑,鞭子甩歪了,苏扬直接从缝隙中急速离开窗口,回到室内。
李廖然冲上前,撑在桌子上,直接踹了银狼一脚,把他逼到了窗口。
苏扬回过头,扯起地上的桌布,直直地甩向银狼。
桌布飞起,银狼视线受阻,只能把手里的鞭子乱挥一通。
易尔尘冲上前,补了一脚。
银狼急速后退,直接从空荡荡的窗口坠了下去。
几秒钟后,一声闷响。
“不要留在这里,赶紧走!”易尔尘拉过苏扬,跟着李廖然迅速离开了现场。
从安全门出来,三个人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。
易尔尘的手依旧护在苏扬的肩膀上,他还在担心苏扬的伤口会不会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撕裂。
“这个酒店算是被银狼毁了。”李廖然一脸遗憾。“可惜了一个装修得这么好的吃饭的地方,大概是半年之内都吃不到喽。”
“算了,赶紧走吧,免得还有什么后患。”易尔尘给苏扬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。
“回去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,我要跟你谈个严肃的问题。”
“哟,少爷还有什么严肃的问题要跟我单独谈?人生大事吗?那我就回去了,有事随时叫我啊。”
李廖然笑眯眯地看着车里的苏扬。“苏扬应该没吃好这顿饭吧?回去让他给你做,可以直接喂饱你。”
易尔尘直接踹了李廖然一脚。“你可以现在就滚了。”
“我这是在教你们俩一些必要的技能,还嫌我烦,真是的。”李廖然摆摆手,钻进自己的车里。
“走了走了,不想理你们两个。”
易尔尘想立刻剁死李廖然,非常想。
“你干嘛踹他?”路上,苏扬依旧扶着肩膀,轻轻地问他。
“不正经。”易尔尘淡定地回。
“啊?没听出来…”苏扬有些不太理解。
“道理太深,你不需要懂…”他似乎有些躲闪她的话。
停红灯的时候,易尔尘侧过头,看着她一直皱着眉头扶着自己的肩膀,心里瞬间充满担忧。“肩膀有没有受伤?”
“估计是太过于用力了,有点痛,不知道有没有撕裂伤口。”苏扬的声音有些隐忍。
她只是不想让易尔尘担心才这么说的,自己的身体,她自己最明白。
刚刚跟银狼动手的时候,因为太过于关注他手里那条带着毒液的鞭子,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桌子。
在翻桌子的时候,因为不小心,整个肩膀直接磕在了桌子角上,当场就痛得她两眼发黑,撕裂伤口是必然。
易尔尘看着她脸上的表情,也猜到了她现在的伤势,除了对银狼的愤怒,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。
“汪祁还留了一些自然愈合的药膏在我这里,一会儿你洗澡的时候,自己注意换药,不要一直拖着不换,免得伤口感染。也不要让伤口碰到水,自己小心一点,实在不行的话就叫我帮忙。”易尔尘摸摸她的脑袋。
苏扬乖乖地点点头。
“饿不饿?回家想吃什么?”
“你做的。”她突然开口回答。
他踩下刹车,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安全位置,扭头看着她。
“怎么了…”苏扬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。
“没怎么,想看你一眼。”易尔尘突然笑出来。
话音落下,他伸出手扣住她的脑袋,送她一个热情而漫长的法式深吻。
苏扬发誓,以后再也不要随便说这种话,否则亏的是她自己。
吃过饭,易尔尘没再让苏扬回去,直接逼着她住下了。
苏扬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已经撕裂开的伤口换了药,每抹一下药膏,额头上的汗水就冒一层。
虽说药膏是清凉的,但毕竟是蘸在棉球上的,还是要碰到刀口,不免会痛。
洗好澡,换好药,给罗怡雯打过电话之后,苏扬又赶紧私下给林皓崧打了个电话。
“老大,银狼是不是跟MG总部有什么隔阂?还是说MG特派了银狼来X市作乱?”
“前者的可能性更大。如果MG要特派,那也应该是毒蜂或者猎狐这种伤害性没有那么大的手下。”
林皓崧一开始收到易尔尘的报告之后,也很疑惑,不过回答苏扬的语气依旧淡定。
“那就有点说不通了,如果他跟组织有什么矛盾的话,组织不应该对他下手吗?”苏扬还是不太理解。
“蝰蛇不傻,银狼这种人的攻击性极大,留着他对MG有利用价值。至于银狼也追捕你的原因,可能就是MG利用他的表现之一。”
“这样说来,法国任务的嫌犯有银狼保护,这也就说得通了。银狼或许跟组织只有利益关系。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林皓崧似乎赞同苏扬的说法。
“今天的事既然作为突发事件,善后工作记得做好,不要让第三方插手来查。”
“是。”
苏扬挂了电话,回头,看到易尔尘站在门口。
“你也觉得银狼有点奇怪吗?”他走进来,坐在她身边。
摸摸她的头,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湿的,易尔尘站起身,从柜子里拿了吹风机,小心翼翼地帮她吹头发。
“从我上一个单人任务的任务对象就能看出来。MG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派手下给别人当保镖的组织吧?”苏扬把手机扔在枕头上,乖乖盘腿坐好。
“没坐相。”他看了她一眼,简单地评论。
“你第二次这样说了。”她倒是不在意。“如果银狼跟MG真的只有利益关系的话,他对造成的威胁不就更大了吗?”
“你想想,如果真的只剩下了利益关系,他不见得能帮到MG多少。他的工具只有鞭子,如果没了呢?”易尔尘全心顾着她的头发,似乎对银狼这个人并不上心。
“也对,不过要把他的鞭子从他手里夺下来,这个有点难度。”苏扬似乎很喜欢头顶上吹下来的暖风。
“难度是肯定的,某人上次傻到直接用手抢他的鞭子,导致自己的手心还受伤了。”易尔尘满满的嘲讽。
苏扬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。
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,易尔尘收了吹风机,放回柜子里。
“出去出去,我睡觉,明天送我回家,这么久没去学校了,也该读书了。”
他丝毫不生气,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。“你还知道要回学校?你不怕又被那个没脑的学长拦下?你的高数作业真的能交?你也不怕你的高数老师气到吐血?”
苏扬气得抄起身后的枕头直接盖在他脸上,他顺势向后倒下,带着她直接倒在了他身上,依旧护着她的肩膀。
易尔尘定定地看着她,然后伸手扣住她的脑袋,一个绵长而窒息的吻。
等到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时候,推开了他,低着头,脸色爆红地坐好。
他知道他有点过急了。
迅速整理好自己,摸摸她的脑袋,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,起身。
“早点睡吧,明天送你回家。晚安。”
苏扬意识到好像自己也做错了,扬起头,冲他眨眨眼睛。“耳朵晚安。”
易尔尘承认他自己差点没忍住。
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冲动,他快速地离开了她的房间。
苏扬等到他出去之后,才把右手重新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。
已经痛到她想掉眼泪了,刚刚一直都在忍着,不想让他担心,才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。
小心翼翼地爬下床,她默默地走进了卫生间,对着镜子,解开了浴袍的带子。
浴袍褪下了一点点,只露出了左边的肩膀,整块纱布红得让她皱紧了眉头。
虽说刚刚已经换了药,她还是觉得痛得想自我了结。
重新换了一块纱布之后,苏扬默默地走出了卫生间,一个人坐在了床上。
不知道为什么,经过今天和银狼的交手之后,她现在反而睡不着了,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当初法国任务的最后,那个嫌犯倒在血泊中的模样。
苏扬抱着膝盖,埋头坐着,努力把那些令她无比害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
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,脑子里的可怕画面,再加上肩膀上的激烈痛苦,苏扬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有限,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。
“扬扬?”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苏扬抬起头,根本不顾自己满脸的眼泪,直接跳下床,跑到房间门口,打开房门,扑进了易尔尘怀里。
易尔尘听到苏扬房间里的动静和细微的哭声,才起床来这里看看,没想到刚打开门,苏扬就满脸的眼泪,直接趴在他怀里哭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肩膀还在痛?”易尔尘抱紧了她,轻吻着她的长发,低声开口。
苏扬伸出手,抱着他的脖子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易尔尘没有说话,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,依旧紧紧抱着那个颤抖着哭泣的小女人,给她一个最简单的依靠。
等到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了,却始终抱着易尔尘的脖子不肯松手,易尔尘也由着她。
“怎么了?肩膀还在痛?还是又做噩梦了?”易尔尘环着她的腰,小声地问。
“我还在害怕,当时那个人就直直地倒在了血泊中,我身上全是他的血,我害怕...那些鲜红色的液体泛着铁锈味,就像一双手一样,掐着我的脖子,让我呼吸不过来...”苏扬的脑袋埋在他怀里,说话时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哭腔。
“没事了没事了,别想那些画面,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,保护你,以后绝对不会有那么多血了,我保证。”易尔尘低低地安慰怀里的人。
苏扬依旧一抽一抽的,但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。
她闭上眼睛,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整个人慢慢安定下来。
易尔尘轻抚着她的长发,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,始终没有松手。
等到苏扬在他怀里顺利进入了安稳的睡眠状态之后,易尔尘才小心地打横抱起她,轻轻地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。
苏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手紧紧地握成拳头。
易尔尘在她额头上小心地轻吻一下,关掉了壁灯,轻声退出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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